北方大院里长大的薄宏涛,1993年来到完全陌生的西南城市——重庆,开启了他的大学生活。去重庆的路是十分辛苦的,薄宏涛回忆:“那会绿皮火车时速六十公里,车厢内人因为极多,往往可以五层重叠。座椅下面趟一排,座椅上坐一列,小桌板上蹲几个,行李架上挂几个,走道和厕所间全部塞满。就这样在沙丁鱼罐头似的车厢里,身边中各种大呼小叫不绝于耳,鼻腔中难于描摹的味道散之不去,一路摇到重庆。”
重庆与北方城市在气候、地理、饮食、语言等方面的巨大差异颠覆了他对于生活和城市原有的诸多认知。从重庆菜园坝火车站出站时,远望山城吊脚楼的万家灯火,如同静夜里浩瀚天幕下的繁星,震撼了北方少年薄宏涛的内心。
重庆本土的城市文化多元而直接,人群性格色彩热情而又直爽,语言表达习惯的迥异新奇而生动。从18岁到25岁,薄宏涛将最美好的7年青葱记忆都留在了重庆。据薄宏涛回忆,重庆菜的麻辣是一到学校就给了他狠狠一记下马威,不到一个月,就三四次去校医院,咽喉充血三四个加号!他半年后才逐渐适应重庆辣度,只是每次打饭都准备两个碗,回宿舍把菜倒扣过来,慢慢把菜里的青花椒挑拣出来,稍有不慎,一颗漏网之椒就足以毁了他一整顿饭。他笑称虽然最初极不适应当地麻辣饮食,但历经磨练,吃辣水准居然也最终达到了“专业九段”,当年横亘在面前的麻和辣两座大山后来成了自己的最爱。